1900年7月1日凌晨,义和团及清军进攻租界,7时,开始向租界发炮,历时4小时。至午,租界洋军全力出击,力战5小时之久,败回。
2日,马玉昆及张德成分路于河东、紫竹林两处与洋军激战。义和团死伤甚众。马玉昆部战至翌日晚,将老龙头站夺回,此役毙洋军百余名。
4日,裕禄致函各国驻津领事,表示“倘贵国下打津城,官兵亦不至租界,各守境地,两不相侵”。
但这天,清子炮击法租界竟日不绝。午后,义和团千余人与大队官军合攻紫竹林,战至傍晚7时方止。清军副将韩照琦,在老龙头火车站袭击洋军马队,伤毙数十,洋军一队乘小火轮由海河上侵,为清军吕道生部开炮击退。
5日,直隶提督聂士成率武卫前军3万人,开抵天津,与浙江提督马玉昆所统武卫左军合攻紫竹林。同时,清军三面围攻天津机器东局,一日内连攻5次,“该局烟雾迷天,洋兵纷纷窜出”。
6日,清廷谕令裕禄“督饬各军,先将东局洋匪悉数殄灭;一面合力攻取紫竹林,以次恢复大沽口炮台”,并强调“总以堵截北窜之路为第一要著”。
该日,自晨至暮,双方激烈炮战。清军集中炮火轰击天津车站及租界。洋军则首次大规模炮击天津城,以十余门大炮,滥轰各衙署、城楼及民居。督署、运署、海关道署、水师营、鼓楼等均中弹受损。“西门内外民房”及“南头窑、姚家湾、宫南、宫北、金家窑、锅店街、估衣街、侯家后等处,皆见炮弹,皆有被击死伤者。”天津城“四门皆闭”。
当炮战方酣时,义和团数次进袭租界,因租界的各个街口埋下地雷,“天下第一团”张德成部用田单火攻破敌法,在50头牛的双角上绑扎上锋利的匕首,尾上绑孔火把,浇上油,点火后把牛赶往租界。狂奔的火牛把地雷全部踩响,“拳民”们乘势攻入。
7日,自晨至夜,洋军仍不时向城内炮击。督署又中弹,死亲兵9人。天后宫、金家窑、南头窑、毛贾夥巷等处居民、行人,多有被击伤亡者。清军三面炮击紫竹林,击焚洋楼不少。洋军亦在小营门暨租界楼房用炮还击。
8日,义和团数千人往攻紫竹林。清军向紫竹林继续发炮,租界洋军分路出战,聂士成部、马玉昆部及淮练各军,并力接仗,酣战竟日。聂士成亲率营官游击宋占标部,与洋兵战于天津南郊。机器南局附近,清军设新式大炮二尊,与租界以西之炮火配合,声势甚猛,洋军亦向城内发炮数百,城内火光连天。
9日,清廷以直隶提督聂士成“不知振作”,“并无成绩”,于革职留任处分,并责令“严督所部各营,迅将紫竹林洋人剿办”。而这天聂士成战死于天津八里台。裕禄奏报经过:“十三日丑刻,有洋兵大股来袭该军驻扎八里台之队。洋兵四面环击,枪炮如雨。该提督两腿均受枪伤,犹督兵不许少退。营官宋占标劝令退后将息,该提督奋不可遏,仍复恃刀督战,又被敌枪洞穿左右两腮,项侧、脑门等处,脐下寸许被炮弹炸穿,肠出数寸,登时阵亡。其营官宋占标亦随同殉难。经弁兵等将该提督尸骸夺回。”
当日,租界日军步兵1000人,骑兵150人,野战炮队两中队,俄军400人,英军1000人,猛攻清军炮兵阵地机器西局等处。义和团民于赛马场拦击,日骑兵往来奔突,团民死百名,清军死约300人。洋军占领西局,纵火将西局焚毁。淮军前左营及练军新枪队中营赶往奋战,将洋军驱回租界。是役美舰指挥官戴维斯被击毙,副将腊斯公受伤。下午3时,清军与义和团民再攻紫竹林,张德成亲临指挥,击毙洋兵数十。有报道说,是日团民战死达2000名之多,系因官兵有意驱团民作前敌,官兵“往村庄搜捕团匪,责令充先锋当前敌,否则杀死,团匪无奈,只得执刀前行”。“前列者已死,在后者畏惧欲逃,官兵见之大怒,有退后者即用枪击死,故是夕团匪死者如此之多,并非皆洋兵打死。”
10日,洋人致函裕禄:“中国炮弹若再向租界轰放,则我等必当用炮轰击津城。”裕禄复书拒之。晚,日、德、俄军共8000人,分两路攻击津城,日军触雷,伤亡六七百人。当晚,马玉昆率部队6营,由老尤头火车站进攻。右路统领李大川率队将铁路夺占,李中弹阵亡,清军继续炮击紫竹林,义和团“持刀游行,齐啸助战”。裕禄赏天津各军银10万两。义和团王德成等面粉24000余斤。
11日,凌晨3时,义和团及清军猛攻老龙头车站,激战3小时,法军死10人,伤34人;日军死23人,伤60人;英军略有死伤。清军及团民阵亡达300人。黎明,河东地区亦发生激烈战斗,清军奋勇,洋军败走。市民纷送白糖饼、绿豆汤、西瓜、冰水等慰问将士。
午后1点,洋军炮轰津城居民。炮声连连不断,分府署被击焚,南城墙被击大窟窿10余个,西南门中炮弹亦不少,督署中炮弹20余枚,水师营望楼被击毁,金家窑见炮弹,河北大街亦见炮弹。“逃难人民,男女老幼,纷纷于道,惨不忍睹。”
这天,天津镇总兵罗荣光服毒自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