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醒你现在已是深秋、甚至准备入冬的是什么？
可能是香山的红叶（我没看过），钓鱼台一字排开的银杏树（这个我见过！），街上原本光着的美腿都藏起来了（我也哭过T T），以及每天起来打开窗就像是被风狠狠地（或温柔地）扇巴掌……但不一定需要这么痛的领悟，因为这一切我们的鼻子早就闻到了。
很多我们熟悉的气味呢，其实是由多种香气分子混合而成的。比如小王子的玫瑰，它的香味就包含了上百种挥发性化合物。新鲜南瓜的香味构成要简单一些，只由6条较短的碳链构成，包括二乙酰（电影院爆米花的味道）和吡啶（实验室常用溶剂）。至于下雨的味道？你闻着的大部分都是臭氧、土臭素（土壤细菌代谢所产生的化学物质）和植物油。
香味本来就像是一门错综复杂的化学课，而因为人类通过嗅觉和其他感官共同感知香味，让这变得更加复杂难懂。“气味是我们身心所见、所听、所感之物的融合，”气味心理学专家Rachel Herz向美国科普电台Radiolab解释说。例如，你的奶奶身上散发的味道，可能就混合了她所用的护肤品、烹调的饭菜味道，以及其他能勾起你对她的回忆的声音和画面。
美国人喜欢的南瓜拿铁的香气，就属于他们“秋天的味道”的一部分。 图片来源：Shutterstock
至于你每年都能闻到的秋天，它的味道里头都藏着什么？
这种嗅觉认知也是由多种因素引发的，温度就是其中一个重要因素。当气温越高，湿度越大，空气中携带的香味分子就更多，分子运动的速度也更快。（因此闷热天气下堆放的垃圾要比大冷天的更加难闻，而刚出炉的曲奇饼干闻起来更让人食指大动。）而一旦天气变得干燥寒冷，我们能闻到的味道就变少了。
“日复一日，每天我们闻到的气味都是相同的。但某天我们早上起来，就觉着这是秋天了。”Herz说。“温度与湿度下降，城市的气味闻起来也没那么浓烈了。某种程度上来说，我们比温度计更能感受这种变化。”
空气中的气味组成也会随季节的变化。住在城市里的人，在夏天可能会闻到汽油和热辣呛人的街头小吃的味道。而当温度降下来之后，这些味道变淡了，而枯枝败叶和烂熟水果的气味就开始入侵你的鼻腔了。
温度较低时，空气中的味道会变得不那么浓烈。图片来源：Wonderlane / Flickr
跟奶奶身上的味道一样，季节的味道也会受心理因素的影响。来自芝加哥的神经学家与精神病学家Alan Hirsch向Discovery News表示，我们心里所想的味道会很大程度上影响我们真正闻到的味道。
“你想象中的气味，会影响你对它的喜好程度与感官感觉，”Hirsch说。“所以，如果当你在冬日走出屋外，常常闻到的是雪和炒栗子的味道，你就会觉得冬天就是这种味道。”
这股“秋天的味道”里面都有什么成分，比例如何，以及跟什么具体事物相联系，这些都取决于我们的居住的地方和生活方式。所以秋天的你喜欢做些什么？吃大闸蟹还是吃腊味？喝红的还是白的暖身？这些习惯通通都会影响你对世界、对季节的感知。
按这么说，这世上应该没有哪两个人闻到的秋天是一样味道的吧。